生平:任溶溶(1923年5月19日—2022年9月22日),本名任以奇,原名任根鎏。广东鹤山人,生于上海虹口区。著名儿童文学翻译家、作家。1941年翻译第一篇苏联小说。1945年毕业于上海大夏大学(今华东师范大学)中国文学系。这一年翻译第一篇儿童文学作品。从此,他以儿童文学为终身事业。上海解放不久,负责编辑《苏联儿童文学丛刊》。1952年少年儿童出版社成立后,主管外国文学编辑工作,出版了许多好书。后历任上海少儿社编辑部副主任,上海译文出版社副总编辑。任溶溶长期从事翻译工作和儿童文学创作,翻译了大量俄、英、意、日等多种文字的外国儿童文学名著。儿童诗《你们说我爸爸是干什么的?》获第二次全国儿童文艺创作评奖一等奖,又曾获陈伯吹儿童文学奖杰出贡献奖、宋庆龄儿童文学奖特殊贡献奖、宋庆龄樟树奖、国际儿童读物联盟翻译奖、亚洲儿童文学奖。早年曾参加文字改革工作。六十年代起,经任溶溶等的倡导,少年儿童出版社开始系统地介绍国外有代表性的儿童文学作品,并出版重要作家的选集。“文革”以后,任溶溶任上海译文出版社编审,编辑《外国文艺》杂志。现为上海作家协会理事、上海翻译家协会和上海语文工作者协会副会长。曾是第八届上海市人民代表、第七届全国政协委员。2002年,获中国翻译协会授予“资深翻译家”荣誉称号。2012年,被中国翻译协会授予“中国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”荣誉称号。著名出版家、作家、翻译家任溶溶2022年9月22日晨在沪离世,享年100岁。
代表作品:译著童话剧剧本《十二个月》,童话《安徒生童话全集》、《木偶奇遇记》、《洋葱头历险记》、《彼得·潘》、《长袜子皮皮》、《吹小号的天鹅》、《夏洛的网》、民间童话《俄罗斯民间故事》等。著有小说《我是个美国黑孩子》、《丁丁探案》,童话集《没头脑和不高兴》,儿童诗集《一个可大可小的人》、《小孩子懂大事情》、《给巨人的书》等。
翻译故事:任溶溶刚开始写作时有几个笔名,本名不叫“任溶溶”。为此,他写过《我叫任溶溶,我又不叫任溶溶》,扑面而来满满的童趣。“任溶溶”是个笔名。上世纪40年代中后期,任溶溶在女儿出生那年开始创作儿童文学,因为深爱当时刚刚出生的女儿,他也就爱屋及乌,每每写出得意之作,便用“任溶溶”这笔名,直到自己也变成人们口中的任溶溶。从此他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——“很多小读者给我来信,开头就是‘亲爱的任溶溶大姐姐’,‘亲爱的任溶溶阿姨’,毛病都出在这个名字上”。
任溶溶曾经有二十年是翻译俄文的。他认为俄罗斯和苏联都有很多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,也翻了很多作品。翻译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学习修养。任溶溶刚开始本来想从事创作的,但是一开头就不太顺利:任溶溶爱搞滑稽,但老师不太欣赏,以为他在歪曲儿童形象,报上批评,一批评他就不写了。于是他规规矩矩地做翻译,翻译了许多书。
1946年,任老翻译了第一篇外国儿童小说,是英文版《国际文学》上的土耳其小说《粘土做成的炸肉片》。他后来“自我批评”,因为缺乏经验,把这题目译得太直,其实可以译作《烂泥做的炸肉排》。但不管怎样,他碰巧翻译了这么一篇儿童文学作品,也就从此与儿童文学就结下了不解之缘。后来,他的一位大学同学到儿童书局编《儿童故事》,急需翻译,找到他,他就乐呵呵地帮着翻了。他到外滩别发洋行去找资料,到外文书店一看,看到迪士尼出的书,插画十分精美,非常合他胃口,就买回来陆续翻译,从此就一头栽进去了。除了向同学的杂志供稿,他还自译、自编、自费出版了10多本儿童读物,如《小鹿斑比》、《小熊邦果》、《小飞象》、《小兔顿拍》、《快乐谷》、《彼得和狼》等,都译自迪士尼的英文原著。
任溶溶的翻译与其性格、志趣息息相关。他酷爱美食,生活很有趣,每个礼拜都要出去吃一次。90岁那年,他的最大兴趣居然是学习韩语,而且起因是为了吃——他在商店里看到各种韩国点心,就一心想知道上面的韩语都写了什么。
2008年,汶川地震刚刚发生,有人问任老有没有看新闻报道,任老回答说自己不看这个,他一辈子为小朋友写书也好,翻译也好,就是为了开心。一辈子为小朋友传播美好的东西,传播快乐,是做儿童文学工作很重要的一种心理支撑。任老坚持儿童本位,一直有一颗童心,这是非常宝贵的。此外,任老的翻译取得巨大成就的重要因素之一,在于他总希望孩子们看得开心这一观念。他在翻译儿童文学作品时非常注意语言的口语化,既通俗易懂,又带着一种特别的韵味。在翻译世界儿童文学时,任老做出了许多处理以保证中国的孩子能读得懂,同时又非常注重把外国的文化要素带进中国。
开放心态也让任溶溶成为儿童文学领域的推动者。上世纪80年代初,面对着童书市场的匮乏,正是任溶溶有意识地将安徒生奖获奖者的作品陆续介绍到中国。尤其是对林格伦作品的引入,深刻影响了中国本土的儿童文学创作,过往过于呆板的文风被淘汰,真正以儿童视角呈现的儿童文学出现,家庭温暖与张扬自由天性成为新的母题。
任溶溶曾专门讲过他在翻译中遵循的原则和标准。他认为,翻译界一直在谈论“信达雅”本来是由理论家来谈论的,而他是一个翻译家,只管把原作中作者说的外国话用中国话说出来,那么他只求“信”,如果原文是雅的译文也雅,原文不雅译文也不雅。他还说严复提出“信达雅”时是用文言文翻译,所以要特别讲究“达”、保持文言的“雅”,但他认为严复很了不起的就是坚守了一个“信”字。